曾家新的一天
清脆的鐘聲在華麗的花園中陣陣迴蕩,伴著叮咚的水聲,法蘭克的耳邊緩緩響起《婚禮進行曲》的旋律。眼前朝他慢慢走來的,是壹身純白禮服的善美,挽著曾火樹的胳膊,臉上掛滿了幸福的笑容。
這時,全場的親朋好友們都安靜下來了,靜靜地看著這壹對幸福的新人,在神的祝福下向彼此的懷抱靠近。曾黃水涼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,玲瓏和阿星也幸福地靠在壹起,善美的哥哥嫂子臉上還是那種傻傻的笑,小貝看著小姑姑和小姑丈,如同小大人壹般微笑地點著頭。空氣仿佛在這壹刻凝結,萬物都在靜待故事的發展。
善美在距離法蘭克還有壹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了腳步,曾火樹也隨之停了下來。善美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,父親的臉龐壹如既往的慈愛。
“善美,你為了我們這個家,幸苦了那么多年,現在,終於可以擁有自己的幸福了。”曾火樹的眼角有壹點閃動的淚光,面對女兒的出嫁,他心裡既有不捨,也有興奮。
“爸~”善美看見父親的樣子,也忍不住想要流下淚來。
曾火樹伸出另壹隻手,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,又轉過頭對法蘭克說:“法蘭克,我把女兒交給你了。”
“爸,你放心吧,我會好好對待善美,照顧善美的。”法蘭克向曾火樹鄭重許諾。
曾火樹牽起法蘭克的手,親自把女兒搭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放入法蘭克的手中。法蘭克微微笑著,與善美四目相對,兩人的眼睛里仿佛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。法蘭克深情地望著善美幸福又美麗的笑容,看得善美不禁有壹點害羞,漸漸地紅了臉。法蘭克俯下身,兩人同時閉上了眼睛,幸福的臉龐慢慢靠攏……
“不可以!!!!!”突如其來的吼聲將法蘭克嚇了好壹大跳,身子壹顫,壹道刺眼的白光將他整個兒拉回現實……
張開眼睛,什麽都沒有,只有壹雙稚嫩的眼睛在好奇地盯著他看。而他自己呢,正高高地撅著嘴巴面向著這張稚嫩的臉龐,距離進到幾乎就要親到了。
“哎~哚蕾咪,你怎么變成小孩子啦?”法蘭克抿了抿嘴唇,壹臉的不解和疑惑,說著就伸手去摸眼前這個小孩子的臉。
“喂,小姑丈,你在幹嘛啦?”小貝壹巴掌打開法蘭克漸漸靠近的手,“太陽都曬屁股了,起床啦!”
“小貝?”法蘭克眨眨眼睛,還沒從剛才的夢境中反應過來。
“小姑丈,聽到了沒?起!床!啦!”小貝再度提高了分貝。
法蘭克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,狠狠地甩了甩腦袋。可惡,竟然是個夢!法蘭克心裡這樣想著,壹臉的不悅寫在臉上。
小貝爬上床,蹭到法蘭克旁邊,把手搭在法蘭克肩膀上,說:“小姑丈,你壹定是又在做春夢了,唉~”說完,搖了搖頭,下床離開了房間。
法蘭克使勁抓了抓腦袋,然後又環顧四周,才想起這是小貝的房間。理了理思緒,法蘭克穿上衣褲,朝房間外走去。拉開房門,跨出房間,正準備關上門的時候,隔壁的善美出來了。法蘭克和善美同時抬頭看見了對方,就這樣愣在原地。
“你起來啦?”“你起來啦?”法蘭克和善美同時開口,見說了同樣的話,又都閉上嘴巴不再發聲了。
法蘭克把頭偏向壹邊,不太敢直視善美;善美也將眼光移向別處,此時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。
“咦,法蘭克,善美?你們怎么還站在這裡啊?早飯都準備好了哦,快來吃飯了。”這時曾火樹路過兩人房間門口,看見兩個人站在那裡動也不動。
“哦~好~”“知道了”法蘭克和善美又是同時回答,曾火樹看了看兩個睡眼惺忪的孩子,不禁笑了笑。
曾家的飯桌上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,曾黃水涼壹大早就起來為全家人準備了豐盛的早餐,有牛奶、雞蛋、土司和果汁。
善美和法蘭克走到飯桌前,準備坐下的時候,善美的腳忽然筋了壹下。
“啊~”善美輕叫了壹聲,伸手去揉自己的小腿。
“你怎么啦?”法蘭克見善美這樣,擔心起來。
“沒什麽,就是腳有點痛。”善美道。
“小姑姑壹定是昨天光著腳跑太久太遠了,所以才會腳痛。”小貝這個小大人又站出來說話了。
法蘭克壹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,只得把善美扶到飯桌邊坐下,自己則坐到善美的旁邊。
“媽~你幹嘛壹大早就那么忙里忙外的,還準備這么多東西,不是跟你說了嗎,要注意身體。”善美見到壹桌的東西,又開始嘮叨起來。
“好啦,我手術完已經半年多了,這點小事累不到我的啦!”曾黃水涼說,“現在家裡多了壹個人,我當然要把早餐準備得更豐盛嘛!”壹邊說還壹邊瞟了壹眼法蘭克,臉上可是興奮。
“呃……媽……哦不,伯母,其實你不用特意為我啦~”曾黃水涼看得法蘭克有些不好意思,法蘭克本來開口就要叫“媽”,但是忽然又覺得自己現在這個身份不太適合這樣稱呼善美的媽媽,可是以前又叫順口了,雖然只是短短地結巴了壹下,但心裡可是好壹陣掙扎,最後終於決定了改口叫“伯母”。
法蘭克的這壹改口反爾讓全家人不太習慣,連善美都覺得有壹絲的不習慣,抬頭看了看法蘭克。曾黃水涼更是因為這聲“伯母”愣了好壹會兒沒有反應過來。
“小姑丈,你這樣叫奶奶,我很不習慣耶~”最後還是小貝打破了沉默。
“哎!小貝,不要亂叫啦~法蘭克還不是你的小姑丈~”善美的嫂嫂小聲制止小貝,示意他吃自己的飯。
“可是我已經習慣了啊~”小貝說道。
善美沒有理會他們,埋下頭繼續吃飯。
“哎喲~你這樣叫我,我很不習慣吶~”曾黃水涼打趣道,“反正你都是要和善美結婚的人,從今天開始,你就繼續叫我‘媽媽’!”
善美的頭埋得更低了,絲毫沒有打算替法蘭克解圍,畢竟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,又不希望被人看出來。
法蘭克瞥了壹眼善美,又轉過臉來尷尬地笑了笑,半天憋出了壹個字:“……媽~”
曾黃水涼這壹聽就高興得不得了,“哎喲~你這壹聲‘媽’叫得我全身都酥了~啊哈哈!”
“媽!”法蘭克見未來岳母如此開心,自己也放下了心裡的石頭,又忘乎所以的得意起來,繼續叫了壹聲,這壹聲叫得響亮多了,也理直氣壯多了。
“喂,叫‘媽’是可以填飽肚子的哦?”善美終於發話了,“快吃你的東西啦!”
“媽高興嘛,我多叫壹聲有什麽不可以啦?”法蘭克小小地抱怨了壹下。
“要叫等吃完了飯你自己慢慢叫,不要在這裡影響大家的食慾!”善美聽法蘭克叫壹次‘媽’就更不好意思壹次,雖然法蘭克在以前也這樣叫自己的家人,可是這壹次的感覺總歸是不壹樣的,爲了掩飾心裡的這種情緒,善美就只好嘴硬起來。
“哎呀~影響食慾?”法蘭克又露出了那種招牌式的不服氣神情,“我叫‘媽’的聲音很難聽是不是?”
“蠻有自知之明的嘛。”善美繼續悠閒地吃著早餐。
“你~~”法蘭克被氣到說不出話來,善美居然在全家人的面前不給自己面子,其實關於叫“媽”這回事,法蘭克不光是需要善美家人的認同,更需要善美的認同和支持啊。
“有時間說話就沒有時間吃飯哦?”善美伸手拿了兩片土司放到法蘭克面前,“快吃,吃完了好出去找工作啦!”
見善美給自己添早餐,法蘭克的氣壹下子就消了,嘴角掛起壹絲笑容,但是沒有讓善美看到。
曾火樹看到兩人好不容易走到壹起,卻還是這樣吵吵鬧鬧的,不禁嘆了壹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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